省第十五次党代会聚焦“两个先行”，提出要牢牢把握11方面重要遵循，其中之一是“牢牢把握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建设的要求”，强调“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由众人商量”。2005年，时任浙江省委书记的习近平同志到杭州市余杭区小古城村调研民主实践，提出“加强基层民主法治建设”等指导性要求。而后，小古城村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在基层社会治理中的领导核心作用，构建村级事务民主协商机制，实现了“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的良好局面。
作为基层民主的生动实践，小古城村通过解决“议什么、谁来议、怎么议、议的效力”等问题，增强村民主人翁意识，调动村民积极参与村级事务，比如采取“固定代表+自由代表+特邀代表”等方式，坚持“村里的事情大家商量着办”，真正实现“村民当家作主”。小古城村的民主实践擦亮了浙江省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的亮丽名片，从理论形态、实践形态和发展形态这三个维度来观察，有利于在新起点上打造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高地。
从理论形态来看，“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与“人的解放”紧密相关，是群众史观的浙江实践，是人类文明新形态在政治文明维度的表达。
“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推动了人的解放。致力于人类解放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核心主线。加强基层民主法治建设、实现“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的良好局面，在政治议程上将人的地位凸显，契合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对于“人”“人的解放”的关注。人作为“类存在物”确证自身存在，是实践的表征，需要以真实的民主实践来体现。“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形式上是基层协商民主，它以广泛的民主动员和民主参与为特质，凸显了人民民主的真谛，即当每个人能够确证自己的利益和权利时，人就在政治维度上实现了自身的解放。
“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高扬群众史观。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用群众史观审视基层协商民主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演进的必然逻辑。作为基层民主实践，人历史地追求自己的目的，开展自己的活动，必须具备一定独立性，这种独立性前提是“解放”，旨归也是“解放”。村民在政治文明维度实现了政治解放和智识解放，以“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的方式进行推动和解决，是对人（群众）的终极关照。
“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实践表达。新时代，在政治文明领域，“全过程人民民主”“人类文明新形态”是标识性话语。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人类文明新形态”，指的是“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是在政治文明层面诠释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实践，将在不断深化中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实践优化升级。
从实践形态上看，“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是我国基层民主实践从“谋一点”到“谋全局”递进深化的实践拓维。
在微观层面上，余杭区小古城村所实现的“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的良好局面体现了“谋一点”的特征。其明确的实践场景是余杭区小古城村村口的一棵大樟树，被称为“樟树下议事”。这一独特议事场景随着实践推移，发生变化变革，走向深入深化。“樟树下议事”具有草根性，在“说一说村里的新鲜事，议一议村里的难解题”的闲聊中，村民们发现很多问题和难题解决了，发现这一朴素的议事场景是有效管用的。于是，这一实践大大增强了村民的主人翁意识，促使大家心往一块想、智往一起聚、力往一处使，调动并增强了村民参与农村建设、基层治理的积极性和创造性。
而在中观层面上，“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与“温岭民主恳谈”“后陈模式”等民主治理形式密切相关，它们共同构建了浙江省域的基层民主协商实践矩阵，推动着从“谋一点”到“谋一域”，最终走向“谋全局”。在《之江新语》的《要善于抓典型》一文中，习近平同志提出：“实践证明，抓什么样的典型，就能体现什么样的导向，就会收到什么样的效果”，这蕴含着中国共产党人以问题为导向、以实效为取向的“方法论”。而这些生发于浙江基层的民主治理实践典型，经过实践检验是行得通的，具有强大道义力量，可以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供生动样本。
在宏观层面上，“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实践跃升“全局”的标志性概念是“全过程人民民主”，这种“全”是置于政治文明视域下的“全要素”。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中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是文明的政治实践，也是政治实践的文明。“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具备了“谋全局”的推广性，走的是理论创新和实践创新互动之路、基层实践与顶层设计联动之路、部分要素与整体推动联通之路。
从发展形态上看，“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将激发基层民主实践活力，激荡人类文明演进历程。一是基层与顶层良性互动，激发基层民主实践活力。“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实践将从“样板间”走向“标准化”，走“输出实践经验”到“输出实践标准”的转型之路。在这一过程中，要普遍性和特殊性相统一，真正激发民主治理活力。二是部分与整体深度联通，激荡人类文明演进历程。政治文明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重要构成。浙江高质量发展建设共同富裕示范区，政治文明是保障，“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将拓展政治文明实践的内涵，凸显政治文明独立性发展空间，进而系统构建人类文明新形态。
【作者单位：浙江音乐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