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群的一体化是全球性趋势，但也是个漫长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目前长三角一体化发展势头迅猛，但我们要把握规律和趋势，充分认识其长期性和复杂性，矢志不渝继续将其推向纵深。

既要重视项目引进，也要重视制度协同。一体化的核心是制度一体化。近年来，以嘉善、吴江、青浦片区为代表的制度建构已经在很多方面有所破题。比如，三地在不打破行政隶属关系的前提下，共同编制跨省域国土空间规划，执行统一的产业项目准入标准，颁发跨省外籍人才居住证等，实现了要素的自由流动，值得各地借鉴学习。但也要注意到，一些地方仍重项目引进、轻跟踪服务，重政策比拼、轻营商环境提升，导致引进来的企业“水土不服”。

针对这些现象，各地在推进一体化的过程中，要避免过分强调“招商引资、招才引智”的短期目标，把制度协同作为先手棋，学习上海等先进城市的营商环境创新性做法，努力实现市场规则、政府办事规则无差别。只要将一体化的制度建设做好了，项目引进也就水到渠成。

既要发挥政府作用，也要用好市场机制。产业同构问题应该加以避免。翻看各地的“十四五”规划，基本上聚焦人工智能、生物医药、新材料、新能源、高端装备制造等产业，相似度极高，此中的重复投入陷阱值得警惕。同时，大城市和小城市、不同城市之间在产业链上下游、不同产业之间，如何形成高效协同，共同应对产业链国际竞争中蕴含的风险，需要在发挥市场机制和政府调控作用之间拿捏好尺度。

破解这些难题，建议先从竞争性产业开始，政府尽量采用“负面清单+产业指导目录”的形式，规定哪些不能做，哪些可以做，避免直接替代市场去规定做哪些，从而避免走资源错配、重复竞争的老路。同时，在公共产品方面，如消除断头路、统一汽车充电桩标准、建设区域轻轨等，市场机制是失灵的，政府应加大协调力度，避免议而不决、拖而不办，真正让老百姓在一体化发展中有更多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作者为清华长三角研究院新经济发展研究中心执行主任】